去年6月號的國家地理雜誌有一篇文章標題是Poaching is sending the shy, elusive pangolin to its doom(盜獵正將害羞,難以捉摸的穿山甲推向瀕臨絕種)。它的副標題是The small animals, whose scales are coveted for use in Chinese medicine, are now among the world’s most trafficked mammals(這種小動物,由於中醫藥對牠們鱗片的需求,如今已成為世界上被最嚴重非法販運的哺乳動物之一)。
我看完這篇文章後,就收集了一些資料放在文件夾裡,準備要寫一篇文章來討論此又一中國之羞。但是,由於我把回答讀者提問作為優先考量,所以這篇穿山甲的文章就一直擱置著。
昨天(2020-2-7)看到頂尖的自然(Nature)科學期刊發表一篇Did pangolins spread the China coronavirus to people?(穿山甲傳播中國冠狀病毒給人類嗎?),副標題:Genetic sequences of viruses isolated from the scaly animals are 99% similar to that of the circulating virus — but the work is yet to be formally published(從這種有鱗片的動物分離出的病毒的遺傳序列與正在傳播的病毒的遺傳序列相似度為99%,但這項工作尚未正式發表)。
這篇文章說,廣東的華南農業大學在當天的新聞發布會上說,根據從動物和人類感染的冠狀病毒的基因比較和其他發現,該校的研究人員已將穿山甲確定為武漢冠狀病毒的潛在來源。 該校進一步聲稱「這一最新發現對新型冠狀病毒的源頭防控具有重大意義。」
可是,穿山甲在中國是瀕臨絕種的動物,怎麼可能會引起像武漢肺炎這樣爆發性的疫情?
我之所以會想要寫一篇有關穿山甲的文章,主要是因為上面那張圖片。而國家地理雜誌給它的解說是:「穿山甲因鱗片和肉而被非法販運,而有人認為牠的肉是一種美味。 2015年4月,在印尼一個所謂的裝有冷凍魚的運輸貨櫃中發現了4000多隻冷凍的穿山甲屍體,以及鱗片和近百隻活的動物。」
上面那張圖片是另一個我想要寫有關穿山甲的動機, 而國家地理雜誌給它的解說是:「戴著面罩以保護身份,科特迪瓦有組織犯罪部門的執法人員坐在2017年和2018年查獲,而可能是要運往中國或越南的將近8000磅穿山甲鱗片上。 隨著亞洲四種穿山甲物種的瀕臨滅絕,非法販運者轉向了非洲物種。」
穿山甲鱗片通常是被乾燥,磨成粉末,然後用於一系列傳統的中醫療法,包括催乳、治療中風、調經、止血、祛風除濕、活血、消腫等等。根據中國生物多樣性保護和綠色發展基金會2016年的報告,這些療法在中國是繼續受到政府的認可,而有200多家製藥公司生產了約60種含有穿山甲鱗片的傳統藥物。 每年,中國各省會集體批准公司使用平均29噸的穿山甲鱗片,大約相當於73,000隻穿山甲。
《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的穿山甲貿易記錄顯示,從1994年到2014年的21年間,中國《合法》進口了超過16噸的穿山甲鱗片,但卻還是不能滿足製藥公司的需求。 在2017年,中國海關沒收了超過13噸被非法運送的穿山甲鱗片(相當於30,000隻穿山甲),這是有史以來最大的緝獲量之一。 在2018年,香港當局單次緝獲了正在運往中國途中的7.8噸穿山甲鱗片。
根據野生動物貿易監測組織Traffic的估計,從2000年到2013年,共有100萬隻穿山甲被盜獵,而其主因是為了獲取牠們的鱗片。而也因此穿山甲被認為是世界上非法販運量最大的哺乳動物。同樣根據Traffic的數據,從2010年到2015年,中國共佔全球大規模緝獲量的近30%。 但是請記住,緝獲量實際上只佔非法貿易量的四分之一。也就是說,這些數字表明每年有數十萬穿山甲被屠殺。
我在這篇文章的開頭有說《準備要寫一篇文章來討論此又一中國之羞》。為什麼說是《又一中國之羞》?請看:
引用通告: 從「台灣病毒學家」到「中國病毒」 | 科學的養生保健
引用通告: 新冠病毒中間宿主:馬來亞穿山甲 | 科學的養生保健